第605章

类别:科幻灵异 作者:李观一 本章:第605章

    陈文冕。

    陈鼎业深深看著那模样清俊的青年神将。

    方才,正是李观一和陈文冕两人射出了箭矢,箭矢将陈鼎业的鬓发射落了,

    这代表著的是他们的杀意,以及,对于如此杀意的忍耐。

    在这大敌之前,你的首级暂且寄放在你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麒麟军加入战场,为首的秦王挥舞手中的兵器,战戟森然,将奔来前方的突厥战将一个一个斩杀,这些悍勇的突厥人倒下去,秦王的目光落在远处,落在那边的大汗王的方向。

    大汗王逼退了陈天琦,白发飞扬的第二神将坐在神驹之上,看著秦王,神色沉静肃杀,低吟道:“秦王,秦王”

    如我之辈,岂能够蝇营狗苟,做那些无趣的事情?

    气机汹涌展开!

    刹那之间的兵家煞气笼罩天上层云默著,那代表著秦王的神将气息散开了,同时笼罩了整个战场,将陈国的最后精锐,将麒麟军的悍将都笼罩其中,这代表著,只要陈国的精锐们愿意,他们可以和秦王并肩。

    可若是他们愿意,也可以对秦王的气息攻击。

    瞬间的凝滞。

    秦王右手握著神兵猛虎啸天战戟,左手伸入怀中,缓缓取出来。

    一面暗金色的面甲。

    他握著这面甲,缓缓覆盖在脸庞上,黑发飞扬。

    麒麟的咆哮冲到天上。

    当然如同传说和史诗,在这陈国灭亡的最后勇烈的时候,在这最后的烈烈之血前,在这最惨烈的,镇守中原边关的一战,在陈国最后,最惨烈大战,二十万大军要战死到全军覆没的时候。

    【太平公】,再度出现在了陈国的边缘。

    再度出现在了陈国将士的前方。

    再度,提起了兵器。

    再度和他们说,你我,再并肩。

    一瞬间的安静,周老三的嘴唇颤抖著,他看著那背影,恍惚本能地,往前踏出一步,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,但是这一次,踏出的人稍微多了些。

    陈国的最后精锐,还有麒麟军,整齐划一踏前。

    刹那之间,肃杀之气升腾,冲天而起。

    白虎的咆哮冲天,但是在这猛虎咆哮到了极致的时候,汇聚来的流光明亮恢弘,陈国,秦国的力量汇聚在一起,最后化作了金红色的鳞甲,鳞甲层层叠叠冲到天空。

    化作了赤龙,赤龙咆哮长吟,震动四野。

    猛虎啸天战戟平放下来,煞气指著前方的大汗王,后者的神色复杂,秦王坐骑疾驰,自镇北城的方向而出,率领大军驰援,陈天琦正拼著自己的寿命,去和大汗王厮杀,却见到李观一已前来。

    大汗王拼尽全力,爆发内气,逼退了陈天琦。

    旋即以这草原的气运,以自身的豪勇,拼尽全力杀来。

    李观一手中,猛虎啸天战戟扬起劈斩而出,龙虎的咆哮响彻四方。

    大汗王奋起勇力,狠狠相迎。

    在这草原之上,有大军的军势加持,他和李观一对攻数招,不落下风,最后两把神兵撞击在一起,乃怒喝道:“李观一,陈鼎业对你有杀父杀母之仇,你不和我联手,怎能和他同谋?!”

    秦王的战戟劈下,道:“家仇国恨,自然都要报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—’

    猛虎啸天战戟重重劈斩下去了,大汗王仗著兵力和军势超过李观一此刻所带著的兵马,在军阵加持之下,硬生生挡住。

    秦王单手握住了猛虎啸天战戟。

    另外一只手抬起,按在了猛虎啸天战戟的戟身之上,如同按压,一点一点,

    朝著下面压下去,煞气汹涌,一字一顿道:“要一个一个来。”

    “先共克外侮,再分我和陈鼎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却听得了苍狼咆哮,陈文冕已抵达,挥舞手中的兵器,切断了其余战将对大汗王的支援,李观一压制住了大汗王,陈天琦的手腕一动,陈霸仙的兵器几乎是旋转赞刺而出了。

    陈霸仙的枪法摧山。

    薛神将的戟法卷涛。

    阔别了五百年之后,再度出现在了战场上,他们两个人,当年彼此颇有些摩擦,但是在战场之上却可以彼此信任,而在这一日,又是对抗著草原的大战,又是一场厮杀。

    神兵绝学,亦如故人一笑。

    大汗王终于顶不住两名天下前十神将的联手。

    大汗王后撤。

    他嘴角带著鲜血,看著那边的李观一,缓声道:“是我想得差了-·

    但是很快的,大汗王意识到了不对,来自于后方的补给忽然变慢,后方军队,竟然没有能够如约一般地抵达,没有能够继续汇合。

    大汗王的神色凝重,陈鼎业乃淡笑:

    “哈哈哈,大汗王啊大汗王,你难道觉得,寡人拼尽一切要做的事情,就只是要你的性命吗?!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,你的性命,当真是这样值钱吗?!”

    大汗王的心往下沉。

    这多少年来恩怨,陈鼎业以自己的性命,以二十万大陈精锐化作了血肉的泥沼,将大汗王死死拖住了,将他拖死在这里,不得不唤来大军支援,但是,此刻,他的援军,明显没能够抵达。

    难道说,情报又被拦下来了?

    大汗王寄予厚望的大军,以及年轻的战将们确实是得到了命令,知道自己的大汗王被那陈国的毒龙,以自己的血肉化作锁链,死死扯在前方,他们也很著急。

    他们遵循著大汗王的军令,派遣大军前来,但是,这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,

    却在区区八千人面前,不得不止住了脚步,草原的母亲河流淌而过,

    前方八千骑兵身上的甲胄,带著猛虎般斑斓的痕迹。

    在这一条养育草原数千年的母亲河的前面,是一位老者,老者威仪肃穆,墨色的甲胄外面,是墨色的大擎,平静垂下,肃穆的黑,如同巍峨不动,如同铁铸的山峦。

    一柄尤其长的长枪斜持。

    竟震住了整个草原后方的十万大军和那些骁勇的战将,让他们占据十万的大军,竟然不敢往前一步,他们不惧怕那八千骑兵,十万大军,亦有名将,区区八千人,怎拦得住他们。

    真正震慑住他们的,只是前面的人。

    一把枪,一个人。

    枪名寂灭。

    人曰,军神。

    中原第一神将,姜素。

    参战。

    第511章

    当为灭国之战!(求月票)

    三百年来,整个中原,乃至于整个天下最强大也最纯粹的兵家战将,被冠之以军神之名的神将,此刻就在前方,截断了最为中重要的联络道路。

    突厥四王握著缰绳的手掌都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僵硬。

    “姜素·—”

    姜素怎么会在这里?!

    应国最强的战将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!

    明明后方有如此大的利益,陈鼎业必死的情况下,无论是去抢夺镇北城,还是做其他的计谋,都可以以微小的代价,去拿下足够大的战果,可以在史书上大书特书。

    为什么,姜素会在这个时候舍弃了一举攻克镇北城的诱惑,率领应国最精锐也最擅长奔袭的重骑兵虎蛮骑兵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四王的声音有些冷硬:“军神,是来阻拦我等的吗?”

    “你和我等在这里厮杀一场,对于你应国来说,毫无意义,难道说,就连堂堂的军神姜素,也没有战略的眼光了吗?”

    “在这错误的地方,去和本不该是敌人的人,打一场毫无犹豫的战。”

    姜素没有兴趣去遮掩什么了,他抬起眸子看著前面的突厥大军,提起了手中的寂灭神枪,这把枪是随著他跃升而成的神兵位格,他的目光平静:

    “越过此河者,死。”

    他不需要回答对方的问题,只需要提出自己的守则。

    战场之上,军神姜素才是那个制定守则的人。

    四王的神色难看至极,这一句话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不是拒绝了他的要求,这种回应之中所带著的,那种堪称是漠然无视的感觉,让他心中升起一种火焰。

    愤怒,但是愤怒之余,是惊惧。

    区区八千人。

    怎敢?怎敢?!

    他死死盯著那一条草原的母亲河,那河流安静地流淌过去,似乎是因为这个时候,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,这样多的人,竟然能够清楚地听到河流流淌过的声音。

    四王知道,大汗王被陈国的那个疯子,以血肉为代价,死死牵制到了镇北城那个方向,远离了草原的大后方,在这样的情况下,应国的军神姜素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这两件事情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。

    是否要退却?

    四王握住了自己的兵器,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,稍微有些不安地晃动著脑袋,在这样的情况下,一旦退了,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著他们。

    军神姜素,岂能够说让他们退后,不打就不打了?

    四王知道,此必是涉及到了家国的时刻了。

    唯独在这个时候。

    不可以退,不可以逃。

    “愿长生天庇佑大汗王,愿长生天庇佑草原。’

    他握紧了兵器,用突厥人的语言高喊出来了冲锋前的号令,一柄一柄长枪平端著,森然如林,而应国的虎蛮骑兵也取出了自己的兵器,漠然沉静。

    即便是军神姜素,但是十倍兵力差之下,难道能够将他们全部都留下来吗?。

    四王怒喝:“冲!!!!”

    “不要恋战!!!”

    十万大军轰然启动,那种肃杀的声音,那种在面对著强敌之前,不甘的勇气冲到天上去,飞鸟都停滞,闷雷阵阵,扫过了这天地,沉重战马在这种高速前行当中,撞破了河流。

    闷雷的声音忽然变大了。

    本来安静流淌的母亲河,在这个时候忽然水流大涨。

    上方的应国伏兵切断了临时构筑的墨家水坝,积蓄的河水顺著地势,裹挟著削尖了的大木,碎石,断裂的兵器,一起顺著河流冲刷下去。

    这种来自于上游的一股乱流,足以瞬间把重骑兵最重要的冲击势头直接打断,而效果也如姜素所推断一般,犹如一把利刃,将突厥十万大军的军势切断了。

    摔倒的重骑兵,成为了血肉绊马索,后方的大军,或者混乱,或者失速,骑兵军团最具备有威胁的特性,就此被废去了。

    四王不甘心:“姜素,你何其卑鄙!”

    “纵我等输,也不能如此折辱我等。”

    姜素抬起了手中的寂灭神枪,平静地催动了战马,虎蛮骑兵和军神的气息在一个刹那之间就汇聚融合在了一起,汹涌澎湃,犹如一柄利刃,和失去了速度和冲击力的突蕨后方大军冲击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卑鄙,往往只是胜利者才有资格说的词。”

    “死者,没有资格说。”

    这一日的一场大战,打了数个时辰,军神姜素以八千虎蛮骑兵,克敌十万,

    突厥大军崩溃四散,主将以下三十七人,校尉八十一,皆死于姜素之手。

    草原大江河被鲜血染红,江流涌动,水流拍岸不散。

    军神姜素骑著神驹踏过草原,将手中的寂灭神枪插入草原,枪尾有垂下的流缨,风吹而过,轻轻拍打在神枪寂灭之上,发出轻响。

    “慕容龙图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真以为,论杀戮,你能强过我?”

    “杀人,永远是战场第一。

    虎蛮骑兵汇聚在他的身后,他们皆极默沉静,犹如猛虎爪牙,等待著来自于军神的下一步的命令,姜素眸子平静,看著水流。

    数日之前-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姜万象的白发已经灰白,看著那情报,从容不迫:“寿数将尽之前,可以看到如此的一幕,也算是对得起我等戎马一生,卿且去。”

    “也算是和李观一打个招呼,之后,终归是我们和他的争斗了,都是中原儿郎,打生打死,没有什么,中原的英雄们,在这多少年来,不就是打生打死的吗?”

    “可是,如果打生打死,耗尽英雄的血之后,好不容易又有一统的可能性,

    却因为自己打的内耗厉害,反倒是给外面的人趁虚而入,在我中原的地方胡来,

    这样叫后人骂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姜素。”

    姜素垂首,道: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姜万象脸上露出了老迈豪迈的笑意:

    “去灭了突厥吧。”

    老迈的君王越过了太师,脚步一步一步,道:“我这一生,走到如今,犹如一场大戏,戏终究是有散场的时候,也有最后最高潮的时候,可在之前,也要有暖场的前戏。”

    “陈鼎业或许要亡了,朕,也该走这最后一战了。”

    风吹拂而过的时候,草原晃动,犹如那波涛汹涌。

    突厥大汗王没能等到自己的援军,而在这个时候,他的心中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他终于意识到了陈鼎业要做的事情,白发苍苍的大汗王看著前方。

    身中毒的陈鼎业双手拄著剑,遥遥注视著这突厥数百年的最强汗王,风吹拂过去的时候,陈鼎业的战袍翻卷著,白发散乱,仔细去看的时候,眼瞳带著中了蛋毒之后的特殊色泽—

    只是突蕨汗王的性命,怎么够呢?

    君王之死的雍容,就是以自身的血肉为酬,将突蕨最强的战将和王者死死拖在了这里,若是可以的话,他也希望可以做到更多,但是可惜,可惜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情况,陈鼎业选择了把自己的一切,全部都压上了桌子,他虽然没有了援军,也从不相信什么情谊,却唯独相信著自己的对手,相信著自己的敌人。

    他相信利益。

    相信即便是秦王或姜万象,选择了拿下镇北城,也不会就这样蜷缩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已经拼尽了大陈最后之血,将大汗王死死拉扯在这里,以秦王的豪气,以姜万象的壮阔,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,难道还会有第二个选择?

    以他们的决意,难道会放弃那个机会吗?

    最差,不过只是他们选择,连带著陈最后的火焰,和那突厥的脊梁,一起踏碎罢了。

    “彻底的,结束这八百年的恩怨吧。

    “自八百年前中原一统开始,就已经有了种种争端,就以大陈的血,将这八百年的恩怨尘封,将草原上的突厥一一”

    “灭国!”

    陈鼎业拔出了腰间的剑,垂眸,却文想到了那个坚毅肃然的名将,嘴角勾了勾,你说的对,鲁有先。

    大陈啊,大陈。

    有琴音笛声,佛道儒墨各家,文化鼎盛,天下第一,兵戈之强,四方皆惧百姓安居,即便是沿街叫卖的摊贩也能谈论诗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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