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类别:科幻灵异 作者:陆以泽周郁迦 本章:第28章

    蹲在墙角一直哭一直哭,眼泪比他流的鲜血还多。

    后面想想为那人渣哭不值得,他站起来,擦干眼泪,用纱布替自己止血,动作娴熟得令人心疼。

    清理完狼藉,敲门声响了。

    周郁迦冷静自持地走进来,那双凌厉的眼眸不温不淡的,却又能轻而易举地毁掉林许成最后的尊严。

    周郁迦看起来不想说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:“你应该清楚吧,是我动手脚让他输了点钱。”

    冰冷的语气和冰冷的态度齐齐钉向他,林许成想装傻都装不成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林国富一输钱,他儿子就遭罪,无论输多少,拳脚的力道可一分不减。

    也是凑巧,今天他刚好放假回家签贫困生补助的证明,林国富就怒气冲冲地从赌场回来。

    而且现在很晚了,附近又是著名的贫困窟,周郁迦却出现在这,应该是提前计划好的。

    “哦,那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他打残废……”周郁迦顿了顿,像是刻意强调,“又或者是被打死啊?”

    曾经的室友昔日的朋友,说翻脸就翻脸,语言又恶毒又可恶,林许成却莫名释怀了,他态度还挺好的,说:“可我已经死过很多回了。”

    指的是心。

    周郁迦没说什么,只是在沉默中凝视着黑夜。

    桌上放着已经盖好章的信纸,唯一感恩的是,上面没有沾到他的血,周郁迦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样子,意外动了点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林许成多次欲言又止,绑着纱布的手掌隐隐渗出血来。

    这时,警车鸣笛的响声猛然划过夜空,打破了这幢破旧小楼仅有的安宁。

    一个残忍邪恶的想法猛地钻进林许成的脑海,假如把林国富抓进监狱,一切或将万事大吉。

    他若是还在乎所谓的亲情,那真的是没救了。

    周郁迦洞穿了对方的心思,蓦地一笑,林许成如大梦初醒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会帮你。”

    房门虚掩,周郁迦走了。

    他说他会帮他,前提条件就是向她道个歉,好好道个歉,就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海棠花谢了一地,林许成的歉意仿佛堆积到了顶点。

    只因她说,“那你当时一定很疼吧。”

    怎么会不疼呢,可肉体上的伤痛远不敌精神上的,他经常因为原生家庭的残缺而陷入内耗,埋怨上天的不公,他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都扑在学业上。

    老话常说,知识改变命运。

    渐渐成长了才明白,这句话可能只对普通人有效,像周郁迦那样出生高贵的人群,金钱,权利,学历简直唾手可得。

    在林许成拍照片后的无数个深夜,他都有反省的,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足够了解一个人的品行了,哪怕依旧很片面。

    刚开始,他也以为周郁迦住校是因为大少爷日子过腻了,准备尝试点新鲜的事物。

    但是没有,他有在认真地对待自己的生活。会和其他室友一起买经济实用的墙贴将破损的墙面封平,会在大冬天借他的橡胶手套给厚衣服拧水,会在自己失落的时候将写了鼓励性言语的纸条悄悄塞进他的床帘。

    他仅有一颗孤独而赤诚的心。

    是他背叛他在先,但他还是愿意帮他。

    一个月以后,林许成他将收到来自法院的判决书,林国富因涉嫌网络诈骗,聚众赌博等一系列违法行为,而被判有期徒刑五年的判决书。

    这五年他可以安心完成自己的学业,过自己奢求的平静生活,什么怨不怨、恨不恨的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他还歉他一声感谢,可他已经不需要了。

    背叛是破坏信任的一种,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。

    他也从此失去了一段珍贵的友谊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写这玩意屁股都坐疼了,我也不知道为啥写这个,可能就是想写坏蛋?就当我乱写吧。

    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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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044

    失去前

    春季流感频发,阶段性的季节病大多是些小难小灾,熬熬就过去了,其他同学都在按部就班地上下学,只有闻莱因连续不断的高烧而请了几天假。

    第四天,情况有所好转,烧退是退了,可她整个人还是处于昏昏沉沉,半梦半醒的状态。

    躺了几天几夜,连她自己都没概念了,她一生病就容易做恶梦。

    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魇里。她梦见了那颗从手心滑落然后一路滚到抢救室的青苹果,梦见了深夜收到的那一条条骚扰短信。

    梦里,她总是在失去,被抛弃。

    她又因此哭了,其实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掉眼泪,因为哭真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敏感成这样子,既然怎么做都无济于事,索性大哭一场,哭累了就好好休息。

    今天是在自己家,安晴也回来了,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闻莱的床沿。

    在她为了闻莱擦眼泪的时候,她忽然睁开了眼睛,随后泪眼婆娑地牢牢抓着安晴的手,语带哭腔着说:“阿姨你不要走,不要离开小莱……”

    闻莱反复告诉自己,梦都是假的是反的,没人会离开她的,可是她真的好难过,她一点也经受不起失去。

    她脸色有些苍白,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,就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
    说话声也有气无力,安晴快心疼坏了,连忙宽慰她,说:“阿姨不会走的,小莱是做恶梦了,不要怕,小莱乖乖的不要哭了。”

    怎么办,闻莱听后更想哭了,但她忍住了,模样脆弱地点了点头,声音小小的,又委屈巴巴:“好……小莱不哭。”

    她双手圈紧安晴的胳膊,举止像刚出生的动物幼崽,缺乏安全感,安晴心疼归心疼,又觉得小孩依赖她的样子怪可爱的,问道:“饿了没,要不要吃点东西,阿姨下楼给你煮馄饨好不好?”

    闻莱这几天都没正经吃过一餐,要么难受得想吐,要么没胃口吃不下,她本想说不用,话到了嘴巴又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只因安晴说:“小郁正好在楼下,你们就当是吃顿夜宵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楼下吗?”闻莱轻声轻气地问,后又反应过来,原来现在是晚上了。

    “嗯,在啊。”安晴说,“在陪葡萄呢,它这几天躁得很,知道你生病了,它也吃不好睡不着的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周郁迦养大的,他一来,狗狗就听话了。

    闻莱没说话,乖巧地松开了安晴的手,默认了吃夜宵的事,安晴欣慰一笑,瞥见她满床的布偶娃娃,挑了个合眼缘的熊塞进了闻莱的被子里,让她抱着。

    她是要抱东西才肯睡觉的,没有娃娃就抱被角,全家都知道的习惯之一。

    哪知安晴刚塞进去,闻莱又给拿出来了,声音略带孩子气:“我不要这个。”

    说完,放在被子里的手往深处摸了摸,摸到了她经常抱的哆啦A梦。

    是他送的,她觉得上面有他的气味。

    能让她睡得更踏实些。

    即使周郁迦耐心地劝了哄了,可葡萄还是有点躁,整个一坐立难安,徘徊不定,它就蹲在楼梯口,耳朵快耷拉到地上去。

    周郁迦不许葡萄上去,主要是它上去了也没什么用,闻莱又担心把病毒传染给它,他干脆唱一次白脸,刚开始制止的语气凶凶的。

    给葡萄弄生气了都,甚至甩脸子不理他了,周郁迦见状深吸一口气,捡起它天天叼嘴里的玩具,再哄一次:“不要生气了好么?姐姐生病了,我们乖一点?”

    都乖一点吧,他比它还难过。

    一听见姐姐两个字,葡萄立马安静下来了,眼巴巴地望着二楼她房间的方向,一边呜嗷一边摇尾巴钻到周郁迦怀里,意思明显。

    它被养得越来越娇气,动不动就要抱抱,周郁迦只在葡萄喝奶粉的年龄抱过它。

    其实说来也神奇,林音送给他的时候,它还很小,都没他巴掌大,放在掌心软乎乎的,他生怕碰坏了。

    现如今,周郁迦算是为爱妥协吧,谁让葡萄是他养的崽。

    狗狗没那么大只的,普普通通的中型犬,模样长得也很幼态,还不怎么掉毛,撒起娇来,是个人都想抱它。

    周郁迦抱它到沙发就结束了,他才不惯着,意思意思就行的感觉,葡萄还能说什么,它又不能说话,就忽然很想咬他一口啊,要是可以咬他一口。

    它当真张了张嘴,露出洁白的牙齿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。”周郁迦皱起眉,一出声就把狗凶住了。

    狗狗委屈但狗狗不哭。

    呜呜。

    周郁迦笑了一声,无意间转头:“你好朋友来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好朋友是边牧滚滚,颜色黑白相间,他比葡萄大一些,也瘦一些,猴精猴精的狗样,它一过来就发现葡萄情绪不对,二话没说就用爪子踩金毛的爪子。

    它在安慰它。

    葡萄偏偏高冷起来了,对它幼稚的行为置之不理,于是边牧继续踩,金毛继续装愣。

    忽然间,在这个节骨眼上,周郁迦想到陈嘉凛了,想起小时候的他们。

    他看着自己依旧不为所动的崽,随后像老父亲似的教育:“滚滚在安慰你呢,你要回应人家。”

    葡萄就主打一个傲娇,两边都占到好了,它肯定会有所回应的。

    它领着它到自家的花园玩,那里种了她喜欢的花。

    五分钟后,安晴走下楼,说要煮点夜宵给他们吃,周郁迦也没客气,卷了卷袖口说阿姨我帮你吧。

    他们早就不玩客套的路数了,安晴让他切水果,以免沾到油烟。

    周郁迦之前说要学习做菜不是随口一言,得空的时候他就跑过来向安晴讨教,日复一日,不单厨艺见长。甚至于她家厨房的构造,厨具放在哪里,切菜切水果各用什么刀,他都一清二楚,熟门熟路了。

    然后周郁迦打开了她家的冰箱,里面有好几种水果,他正要问安晴切什么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芒果呀。”

    闻声,安晴和周郁迦不约而同地扭头。

    三月夜晚的气温还很低,她又感冒,自觉穿得厚厚的,不让长辈操心,闻莱见他们都不作声,又轻声道:“我想要切小一点。”

    买得品种是金煌芒,超大一个,不切吃不了,周郁迦用刀上下划了几下,切成块状,将一部分装到碟子里,端给了她。

    她自己没吃,插了根签子在果肉上,第一块喂给了葡萄,第二块喂给了滚滚,两条小狗你一口我一口,纷纷摇起了欢快的尾巴。

    她看起来很开心,心情愉悦了,显得气色好些。

    安晴煮好馄饨又弄了点配菜,井然有序地忙活着,周郁迦把多余的芒果混着百香果做成了甜甜的果汁,她就在客厅陪着小动物玩。

    多希望时间再慢一些,他和她都在想。

    关好炉灶的火,安晴捞了两碗小馄饨出来,往清汤上面洒了些葱花做点缀,人还没闲下,又跑楼上去了。

    闻莱退烧的时候出了很多汗,她得上楼把微湿的枕头什么的赶紧换掉,晚上睡觉会舒服很多。

    他们坐在同一条水平线,肩挨着肩,她勺子拨弄着热汤上漂浮的葱花,转头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看。

    “你看着我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她同样看着他,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。

    这四天她几乎都呆在楼上,他也只有下晚自习后,以看望葡萄的理由在她家小坐一会。

    他现在已经走读了,葡萄完全可以带回去的,但是阿姨舍不得,隔壁就几步路她也舍不得,其实最舍不得的是他,它跟着自己又不开心,带回去干什么呢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看着她,是因为,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,生病就是在遭罪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想说我瘦了?”闻莱放下勺子,摸了下自己尖尖的下巴,惊觉,好像是没什么肉了。

    周郁迦眼里的心疼她怎么会看不见,她缓缓吐息着,拍了拍自己的脸,鼻音轻微:“哎呀……掉的都是水分,喝口汤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像是怕他不信,转头就开始搅动碗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舀了一勺,吹温了,喝进去。

    喝完她问:“你怎么不喝啊,很好喝的。”

    闻莱胡说的,因为她味觉失灵了,尝不出来任何味道。

    “你快吃吧,冷掉就不好吃了。”催他。

    她只是不想,不想他总是把目光和心思放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他就会养成习惯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他就会迁就自己。

    她不想这样,她没有为他做出什么,她也不需要他为自己做出什么,她不想他一直单向付出,她怕辜负他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周郁迦好像看懂了,又好像没看懂,他只是靠过去,低下头,可她偏了头,所以这个吻落在了她的侧脸上。

    看似躲避的动作,闻莱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可能误会,至于误会什么,她不敢想了。

    “我感冒了,会传染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还是解释了一句。

    他都知道,视线向上移动,之后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前。

    她恍惚间听见他说:“没事,我身体好。”

    闻言,她眼中泪光闪烁:“你身体好。”喃喃道。

    闻莱抬手指着他肩膀处,被衣服阻挡的地方,不出意外存在淤青:“所以这里怎么回事?和人打架了吗?”

    他切水果的时候,她就发现他不对劲了,以及刚刚他搬椅子的时候,他下意识捂了捂,大概是太疼了。

    还以为她没发现,装作若无其事,他每天都照常上学,她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直觉又灵验了。

    是因为她吧?

    他不说,她也没再追问。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多心疼心疼你自己。”闻莱随之语气哽咽。

    安晴换了套正装下楼,利落干练,还穿了双便于应酬的高跟鞋,走到餐厅时,发现气氛似乎怪怪的,她又赶时间,晚上有个饭局要参加,顾不上别的了,简易叮嘱完几句,拿起包转眼就走出了客厅。

    安晴在闻莱和陆以泽念初中前,是有一份行政工作的,就在自家公司任职,经商方面她确实有一定天赋,后来为什么不干了,原因也挺多,主要是因为安晴特别厌倦公司的加班文化,更不想错过小孩的成长,索性闲赋在家。

    真要她帮忙的时候,可能就是现在了。

    他们最近经常出差,接电话打电话的频率也与日俱增,闻莱能感觉出家里的经济状况出了点问题,她一问,安晴就避而不谈,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,小孩子家家的别乱操心。

    可真的是乱操心吗?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《风的轨迹》ycccc:“万物皆有轨迹,而我只偏向你,耗尽所有温柔献给你,我说你属于四季。”

    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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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045

    要多久

    他是和人打架了,也是唯一一次在公开场合,亲手撕毁外界赋予他的,温和谦逊的面具。

    发生时间在今天傍晚,那个时候她正因复烧体温高达三十九度,全身冷热交替,相当于又走了一次鬼门关。

    周郁迦,陆以泽,方瑞。

    他们三当时还在食堂吃晚饭,方瑞为着另一个室友的事,用关心的语气问着:“怎么许成好端端的也改走读了,他家该不会有啥事吧?”

    好歹当了快一年的室友,林许成家里的情况,他还是知道一点。

    周郁迦依然沉默的样子,他一向这样,好多事情只会做不会说,陆以泽的重心却有点跑偏了,放在这句话中的“好端端”上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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